《伊嵐翠》被刪除情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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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註:請注意此篇為草稿與 2005 年出版版本(中文 2007 年出版)之比較

(警告:重大劇透!)

歡迎來到第二批的《伊嵐翠》被刪除情節。1最大的單一切裁全部都與〈瘋狂的王子〉此節有關,所以我不知道剩下這些被刪除情節能不能一樣吸引你。然而,我這確實有一點點你可能有興趣的花絮。故此,以下僅是有趣的段落或是在書籍的十個稿件版本進展期間做出重大改變的部分。

慢慢享受吧!

修訂情節:舊版序章

此書做出最重大修訂的其中一節就是《伊嵐翠》的舊版序章。我從一開始就想要這本書有個一個簡短、快速又詩意的序章。然而,坐而言容易,起而行很難。

一開始我弄出了一個有點太拖泥帶水的東西。那開頭會讓一些人困惑,而且,雖然我覺得那是很棒的詩,但它會把書籍定調在錯誤的調性。我終究——在摩許(Moshe)的建議下——還是改了它,來讓整體更堅穩扎實。同樣地,你會注意到我把語言精簡了些。在早期階段,我也從書中切除 Deolis 這個字。[1]在最早兩版草稿時,我已經了解這書的名字太粗糙——而我想要開始切除不必要的語詞。

舊版序章文本 新版序章文本

耳語流傳著過去伊嵐翠曾經如此美麗。在那些日子,這座偉大的城市還充滿活力時,它光耀的居民還是萬物無庸置疑的統治者,但現在只是在這隔離的黑暗角落喃喃低語。伊嵐翠的壯麗華貴仍在許多人心中,但現世中已是明日黃花。伊嵐翠人曾經是神。他們的銀白閃耀頭髮,快速醫療的身體還有奧秘的力量讓伊嵐翠人卓爾不群,明顯與廣大而眾多的世俗民眾截然不同。他們是迪歐里斯(Deolis),活著的神祗。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或女人敢質問他們的神聖性。任何人都可能被選中而生活於伊嵐翠——只要他們成為神的一員。它往往在日落西沉的夜晚,當生命趨緩轉憩的神祕時刻降臨。然而,也有轉化在艷陽高照的日間到來的紀錄。它可能選定任何人,乞丐、工匠、貴族或著士兵。當它降臨時,這位幸運神人的生命將會終結,隨即展開全新的人生;他舊有的粗瀆背景會被遺忘,且他將進入伊嵐翠成為伊嵐翠人,活在極樂至福之中,睿智地支配一切,永久地被膜拜。

然而,永恆卻在十年前的一日終結。

伊嵐翠曾經是如此地美麗,甚至被人稱為諸神之城,一個充滿了力量、光輝與術法的所在。到訪過的人們說那裡連石頭都散發著一股內蘊的光芒,而城市裡無處不是令人驚嘆的奇景,令人難以置信。當夜晚來臨時,伊嵐翠閃耀得有如一團巨大的銀色火焰,即便在遠方也清晰可見。伊嵐翠是如此地壯麗華貴,它的居民卻更優於這座城市;他們的頭髮銀白閃耀,他們的皮膚如純銀般映著金屬的光澤,伊嵐翠人就像他們的城市一樣耀眼。傳說中他們是永恆不滅的,最起碼也是近似於此;他們的身體能夠快速地自我治療,擁有強大的力量、敏銳的洞察力與驚人的速度,單憑指掌的舞動便能操縱術法。人們從歐沛倫各地來到伊嵐翠,為的就是領受伊嵐翠人神奇的治療法術、食物與智慧。他們曾是歐沛倫的神人。而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霞德祕法」,又被稱為「轉化大法」——它往往在日落西沉的夜晚,當生命趨緩轉憩的神祕時刻隨機地降臨。霞德祕法可能會找上乞丐、工匠、貴族或著士兵,當它降臨時,這位幸運人士的生命將會終結,隨即展開全新的人生;他會拋棄自己舊有的世俗身分,進入伊嵐翠並成為伊嵐翠人。他將活在極樂至福之中,睿智地支配一切,永久地被膜拜。

然而,永恆卻在十年前終結。


延展情節:紗芮奈第一次見到瑞歐汀。

以下是另一個在修訂過程做出重大改變的情節。我們可以歸咎給編輯——不論是好是壞——的鼓動。如果你還記得,這是紗芮奈第一次登上伊嵐翠城牆的情節,在此她看見拉森並與之對抗。在他離開後,她俯望伊嵐翠。以下為情節過程:

舊版文本 新版文本

她重新瀏覽城市一遍,努力地把凱艾絲煩人的論調忘掉。而當她這麼做時,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對特別的身影上——看起來是不像其他人一樣可悲的人。他與身旁另一個較大的身影一起趴在一個建築的屋頂上。不知什麼原因,當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們很緊繃。真是愚蠢——這特別的伊嵐翠人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2]的確,他看起來會動,而其他大多數看似以各種力竭的姿勢凍在原地,但除此之外她也無法指出他的不同。她甚至不能確定「他」是男性。她的目光仍停留著,打量著深色衣服的形體。她感覺被他吸引——就如他好像她應該知道他的某些事。

「小姐?」艾希關心的聲音環繞在她的耳邊,她才發覺她已傾身出了矮牆之外。

她重新瀏覽城市一遍,努力地把凱艾絲煩人的論調忘掉。而當她這麼做時,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對特別的身影上——看起來是不像其他人一樣可悲的人。她瞇著眼注視那對身影。他們是伊嵐翠人,不過一個看起來比另一個有更深的膚色。他們趴在一個建築的屋頂上,而且他們看起來會動,不同於其他她看過的伊嵐翠人一般。這兩個人好像有些……不同。「小姐?」艾希關心的聲音環繞在她的耳邊,她才發覺她已傾身出了矮牆之外。

摩許不喜歡原始場景的神秘感。除了戲劇效果外,沒有任何理由讓紗芮奈如此專注在底下城市裡的瑞歐汀。我比較偏向中立,但因他對此表示強烈反對,我也樂於改變。

也許我讓自己太落入敘述散文的通俗劇。在我心中,所有發生在書中的,以某方面來說,都是天命——雖然我就是這些自始至終的設計者。人物們沒有方法可以逃離我的意志,而在這本書中,我的意志就是這兩個人物在此交會。


延展情節:拉森與共謀者。

沒錯,緊接著這一個的修訂也不只單單是切除——雖然切除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這是書中的一個關鍵點,早些時候時,拉森正與一大團潛在的共謀者會面。在這裡,一個名為瓦倫的男人吸引了他的關注。

你讀完後大概可以自己明白編輯這段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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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訝異的,年輕的瓦倫先生。」拉森回應。「直到最近,杜拉德都還是世界最古老信仰的核心。現在,至少根據菲悠丹紀錄顯示,這個古老宗教已經完完全全地被根除——至少是它的純粹型態。」「是,」瓦倫同意。「但杰斯珂教派與杜拉丹共和國的覆滅都是累積經年的事件,也許是好幾個世紀。」「你當然可以這麼想,瓦倫,」拉森帶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至於我,則多知道了一點點情報。杜拉德敗亡前,我被指派到那裏待了一年。」

瓦倫驚訝地眨眼。「你?」他緩緩提問,並了解了事實。揭露他與杜拉德的敗亡的聯繫是一個危險之舉——如果拉森曾促成亞瑞倫東方友邦的毀滅的消息被廣泛流傳,艾敦可能會變相當緊張而驅逐他。然而,這風險已計算在內。瓦倫顯然是個聰明與敏銳的人。

也許他對亞瑞倫的貴族有些判斷錯誤。

「你會訝異的,年輕的瓦倫大人。」拉森說。「直到最近,杜拉德都還是世界最古老信仰的核心。現在,根據菲悠丹紀錄顯示,這個古老宗教已經完完全全地被根除。2」「是,」瓦倫說。「3杰斯珂教派與杜拉丹共和國的覆滅都是累積經年的事件,也許是好幾個世紀。」「但你也無法否認,當轉變發生時,它的速度之快。」拉森說。

瓦倫停頓。「的確。」

「伊嵐翠人的敗亡也是同樣迅速。」拉森說。「轉變有時以令人眩目的速度出現,瓦倫大人。但是那些早有準備的人,就可以大大地從中獲利。你說杰斯珂的覆滅是長年累積的結果……那麼,我告訴你,舒.科拉熙教派也已經衰退了一樣久的時間。過去在東方,它們也有著相當的勢力,但如今它的影響力只剩下泰歐德與亞瑞倫了。」

瓦倫沉思了半晌,他顯然是個聰明與敏銳的人,同時也似乎被拉森的邏輯所影響。也許拉森對亞瑞倫的貴族有些判斷錯誤。

所以,如你所見,我們切除了拉森揭露他是促成杜拉丹革命的元兇的段落。我原本寫這個情節是因為我想要點明貴族階級會追隨拉森的理由,且在此揭露他是多麼重要——與有力——看似是個好主意。

然而,摩許認為他在此太快地給出太多情報。艾敦可能不是一個完美的王,但他仍會得到這段言論的洩密,而在此時就會意識到拉森變得太危險而無法忽視。

最後,因這個洩密會讓拉森危險,所以我們決定修剪它。


修訂情節:紗芮奈、凱胤與偌艾歐談及瑞歐汀之死

好的,下一個修訂情節緊接在紗芮奈第一次與共謀者會面之後。一旦他們走了,她漫遊進廚房裡並和凱胤與偌艾歐一同喝酒。

這個情節有兩個錯誤。我將於下方更深入探討。

舊版文本 新版文本

偌艾歐微笑。「她原本會成為他的好老婆,嗝[3],凱胤。」他注意到。「沒錯——而且會成為一個更好的王后。上神有時用著叵測的方式,在操縱著命運。」「我不相信上神的旨意會將他帶離我們身邊,叔叔。」紗芮奈從酒杯後頭說道。「我逐漸確信這不是祂的行動,而是其他人所為。」
「這段言論跟叛國罪沒兩樣了,紗芮奈。」凱胤警告。

「有比我們今晚說的其他事更危險嗎?」紗芮奈問。

「那倒是。然而,我們剛才只是指控國王性情貪婪。謀殺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完全另一回事。」

「叔叔,你想想看。」紗芮奈說,她的手大力揮舞,差點就要把紅酒給灑了出來。「瑞歐汀是懸在艾敦脖子上的一把刀。王子跟他的父親事事都站在不同的立場——他還在宮廷裡嘲笑艾敦,他在艾敦的背後策劃事情,而且他有人民的愛戴。而重中之重的一點,他每一句有關艾敦的話都是真的。這是那種國王會放任他自由的人嗎?」

「是,但那是他親生兒子?」凱胤不相信地搖了搖頭。

「在歷史上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偌艾歐指出。

「亞瑞倫從沒有過。」凱胤反駁。「此外,瑞歐汀不是意圖造反,而是直言不諱。他從來沒認為艾敦不應該坐上王位,他只是說亞瑞倫的政府有麻煩了——實際上正是如此。」

「你們聽到王子死的時候,心中都沒有小小的懷疑嗎?」紗芮奈提問,沉思地啜飲她的紅酒。「它發生的時機也還真巧。艾敦藉此能夠跟泰歐德結盟,卻又不用擔心瑞歐汀會生出任何的繼承人。你們有任何人看到瑞歐汀的屍體嗎?」

凱胤搖了搖頭,偌艾歐也同樣搖頭。「艾敦宣稱他有舉辦不公開安葬儀式的權利,」凱胤解釋。「我們剩下其他人只能出席奠禮。」

「他是被火化的?」紗芮奈問,意有所指地瞇了瞇眼。「在亞瑞倫這是常見的安排嗎?」

「偶爾會這麼做。」凱胤說。

「這是掩蓋證據的完美方式。」紗芮奈注意到。「我們需要持續這個爭論嗎?」

凱胤看向偌艾歐。偌艾歐聳肩道:「我覺得我們至少應該考慮這種可能性,凱胤。我曾懷疑過,但是亞瑞倫裡還有那麼多正在進行的事,所以我把這個懷疑擱一旁。不管怎麼說,刺殺並不是政治紛爭中不尋常的手段。」

「亞瑞倫從沒有過。」凱胤再次強調。「這是個祥和的國家。」

「這祥和的國家在十年前祥和地謀殺了整個統治階級。」紗芮奈嗤之以鼻。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偌艾歐問。「嘗試找出艾敦殺了自己兒子的證據?」

「知識就是力量。」紗芮奈簡單地說。

「同意。然而,紗芮奈,妳是在我們之中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王宮的。」

「我會找找的,看我能發現什麼。」紗芮奈點頭說道。

「他有可能還沒死嗎?」凱胤問,終於體認到國王可能採取行動。「沒有人看到屍體,也許艾敦只是把他關在某個地方。」

「有可能。」紗芮奈遲疑地認知到。

「不過你並不相信。」

「當一個君王下定決心要毀滅他的競爭對手時,他通常會確保能一勞永逸。有太多流傳的故事是在說失蹤二十年的繼承人出現在荒野中,想要繼承王座了。」

「但是,或許艾敦不像你想的這麼壞。」凱胤說。「他曾經是個還不錯的人。我不是說他是好人,但他也不是個壞人。只是貪婪了點。過去幾年發生的事使他從單純的無饜變成冷血。然而,我相信他可能對他兒子有足夠的憐憫,而不會痛下殺手。」

「好吧,我會派艾希去搜索王宮底下的王家地牢。他做事一絲不苟到離開時,他會連每隻老鼠的名字都知道。」

偌艾歐微笑。「她原本會成為他的好老婆,凱胤。」凱胤點頭。「沒錯——而且會成為一個更好的王后。上神總是4用著我們不懂的方式,在操縱著命運。」「我不相信上神的旨意會將他帶離我們身邊,叔叔。」紗芮奈從酒杯後頭說道。「你們不覺得,或是想過,或許,有人在王子的過世背後操控著?」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跟叛國罪沒兩樣了,紗芮奈。」凱胤警告。

「有比我們今晚說的其他事更危險嗎?」

「我們剛才只是指控國王性情貪婪,紗芮奈。」偌艾歐說道。「謀殺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完全另一回事。」

「可是你想想看。」紗芮奈說,她的手大力揮舞,差點就要把紅酒給灑了出來。「王子跟他的父親事事都站在不同的立場——他還在宮廷裡嘲笑艾敦,他在艾敦的背後策劃事情,而且他愛著人民5。最重要的是,他每一句有關艾敦的話都是真的。這是那種國王會放任他自由的人嗎?」

「是,但那是他親生兒子?」偌艾歐不相信地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凱胤說。

「也對。」偌艾歐說。「但是,我不認為瑞歐汀有對艾敦造成這麼多的麻煩。瑞歐汀不是意圖造反,而是直言不諱。他從來沒說過艾敦不應該坐上王位,他只是說亞瑞倫的政府有麻煩了,實際上也是。」

「你們聽到王子死的時候,心中都沒有小小的懷疑嗎?」紗芮奈說6,沉思地啜飲她的紅酒。「它發生的時機也還真巧。艾敦藉此能夠跟泰歐德結盟,卻又不用擔心瑞歐汀會生出任何的繼承人。」

偌艾歐看向凱胤。凱胤聳肩道:「我覺得我們至少應該考慮這種可能性,偌艾歐。」

偌艾歐抱歉地點點頭:「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嘗試找出艾敦殺了自己兒子的證據?」

「知識帶來力量。」紗芮奈簡單地說。

「同意。」凱胤說。「7妳是在我們之中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王宮的。」

「我會找找的,看我能發現什麼。」

「他有可能還沒死嗎?」偌艾歐說8。「我想,要找到一個看起來像是棺材的東西應該很簡單——咳嗽與風寒是會讓人毀容的疾病。」

「有可能,」紗芮奈遲疑地說。

「不過你並不相信。」9

紗芮奈搖了搖頭。「當一個君王決定要毀滅他的競爭對手時,他通常會選擇一勞永逸的方法。有太多故事是在說失蹤二十年的繼承人出現在荒野中,想要繼承王座了。」

「但是,或許艾敦不像你想的這麼壞。」偌艾歐說。「他曾經是個還不錯的人。我不是說他是好人,但他也不是個壞人。只是貪婪了點。過去幾年發生的事……改變了他。但是,我相信他還是對他兒子有足夠的憐憫,而不會痛下殺手。」

「好吧,」紗芮奈說。「我10派艾希去搜索王家地牢。他做事一絲不苟到離開時,他會連每隻老鼠的名字都知道。」

好的,以上有一大段。以修訂來看,這是個神奇的情節,雖然它非常巧妙地改變很多事物,而且沒有伴隨太多字句修改,但語調與角色塑造卻有重大的改變。

在這情節裡我需修正的第一個問題點與瑞歐汀的葬禮舉行有關。如果你讀過注釋,你會知道我原本並沒有展現瑞歐汀棺材在現在第二章中的情節裡。我認為最好讓氣氛更懸疑——讓他父親趕赴葬禮,不讓任何人參加,然後用火化掩蓋沒有屍體的事實。

然而,在修訂中,我了解使故事有更少的懸疑將會提升故事張力而成為一本更好的書。在原稿裡,相當明顯有某些奇怪的事發生在瑞歐汀身上——而城鎮被籠罩在伊嵐翠之下,他是被霞德祕法帶走的就很顯然了。這讓城外的角色會因此像是笨蛋。

所以,我讓艾敦能幹點(這也讓他成為更好的反派),聰明的處理了瑞歐汀的疾病問題。他找一具死掉的屍體,把它塞進棺材。他確實不准人接近棺木瞻仰遺容,但他召集集會並做了所有必需的步驟。他的行動並不可疑。

另一個我在此做出的大改動是對調偌艾歐與凱胤的對話——讓偌艾歐成為擁護亞瑞倫是祥和地方觀點的人,認為不會發生謀殺親生兒子這樣的事。

原本,我想要展現凱胤有柔軟的一面,但這與他的人格不相符。剛好,這與偌艾歐相符,一個老男人,仍然以某種方式認為艾敦是朋友。藉由給了凱胤較激進的一方,使他的背景與人格更加鮮明,同時也讓偌艾歐展現一點他的樂觀面——而此點正是隨後在書中呈現的。

Request
1. 原句:I also cut the word Deolis from the book, fairly early on.
2. 這樣似乎很奇怪,但particular在新版被翻譯成特別,所以special就……
3. 原文eh,可能是狀聲詞「欸」,但也可能是打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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